臺青年邀日、韓實驗大學分享,盼推動臺灣成實驗教育之島

「重新想像,實驗高教」論壇邀集日本、韓國實驗大學分享辦學經驗,期待臺灣也能開辦以生命、生態為本位的實驗大學。照片:臺灣青年國際實驗高等教育知行聯盟提供

臺灣領先國際的「實驗教育三法」,自3年前,就已延伸至專科以上學校,卻遲遲未有實驗大學誕生。臺灣有志推動實驗教育的青年,為此創辦聯盟倡議,並邀日、韓實驗教育大學師生,共議實驗大學何以實踐?期望臺灣就此成為「實驗教育之島」。

2017年立法院三讀修正「實驗教育三法」,將適用對象向上延伸至專科以上學校。但至今未有「實驗大學」在臺成立,多是大學法與各式計劃下的「教育實驗」進行,以不分系、彈性選課為特色。例如,清華大學「實驗教育方案」、交通大學「百川學士學位學程」等。

有鑑於實驗教育在高教端推行不易,臺灣首位錄取實驗大學密涅瓦大學(Minerva School)、現就讀日本Shure實驗教育大學生楊逸帆創辦「臺灣青年國際實驗高等教育知行聯盟」進行倡議行動,並邀集日、韓實驗大學創辦人、學生分享辦學、學習經驗,翻轉高教耕耘專業知識的想像,盼激盪以生命、生態為本位的、跨領域的實驗高教能在臺落地。

不同於臺灣,日本、韓國實驗大學學籍不受國家認可,卻已成立多間各具特色的實驗大學。此次獲邀來臺的韓國釜山「全學大學」便是一例,學校強調培養學生自力更生的能力。全學大學老師李淨湖分享,該校老師帶領青年學生至市郊「綠生活村」,一邊上課、一邊造村,進行社區創生。藉由行動結合課程所學的食、衣、住、自然醫學、教育內容、理論,期望教給孩子自給自足、親近土地、共享收穫的學習經驗,串起人與人、與土地間的關係連結。

這學期,「全學大學」的學生們就將自己關注的韓國就業、薪水問題,作為課堂「青年代案活動家(Youth Alternative Activist)」討論主題。並從「綠生活村」開始進行實驗、建立「無條件基本收入(UBI)」體系。邀集20至29歲的年輕人,以每人200元臺幣,支持社會倡議家,靠青年互助,避免加深長輩對年輕人「啃老」的印象。

日本不登校現象,催生東京Shure實驗教育大學

將視線轉向日本。日本長期面對中小學生「不登校」的教育問題,甚至在近年趨加成長。所謂「不登校」學生指的是,因家庭因素、學校生活遭受霸凌、不適應嚴謹校規種種原因,長時間未到校上課的學生。據報導指出,日本2018年,中小學生缺課30天以上的人數就超過16萬人,更是前一年的1.14倍,不降反增,呈現體制內教學未能貼合這群孩子的教育需求。

對此,有群集結過去曾是不登校學生的團隊,就自個人經驗出發,實踐「個人化」的實驗教育創立Shure大學。在日Shure大學學生楊逸帆介紹,該所大學透過專題研究、成員討論等活動,回應每位學習者的成長脈絡,帶領學生了解自我否定感從何而來?梳理出學生最快樂、有興趣的學習內容,再讓每個學生規劃自己的專題研究,以鑽研自己的志趣所在。

曾經歷不登校時期、Shure大學畢業生長井岳分享自身求學的轉變。小學時期的他,在校成績表現好、當班長、人緣佳,認為「安心做自己」就能迎來肯定。但到國中後,沒想到長井岳「做自己」的不接受國中校規「理小平頭」,留了頭髮,卻被同學霸凌;選上學生代表,呈交校規修訂議案書,又遭師長否決。心中期待與現實的落差感,使得他對校園生活的焦慮感愈顯嚴重、開始不願意上學,甚至產生「去不了學校的自己真弱」的感受。

斷斷續續升學的他,意外在校外接觸Shure大學引發他的學習想望。長井岳見Shure學生又是研究「不登校」主題、又是正在構築自己也想寫小說的夢想,他心想,「我終於找到一處,或許讓我可以活出自己的地方,」他說。於是,他踏入Shure大學,效法起前輩抽絲剝繭檢視起自己的求學歷程、在學歷社會中得到的劣等感,經此自我療癒找回信心。畢業後,他創辦社會企業,針對社會公益、小眾團體,例如,協助減少社會仇恨言論的組織設計網頁等。

「教育應該讓所有想求學的人,都能在自己想求學的時機點,學習自己想學習的事物,」長井岳有感而發的提出學習定義說,無論日本或是臺灣,多數人對於學習的認定受限於學齡,區分小學、中學、大學階段,但學習不適合將自己套入別人的框架,而應是找到能持續推動自己反思「我是誰」、「我希望走向何處」的探索與學習場域,「活出自己期盼的樣子」。

此次邀請兩國實驗教育團隊的「臺灣青年國際實驗高等教育知行聯盟」,由9位實驗教育學生、教育工作者自發性組成,將持續綜合整理全世界實驗大學的實踐案例。楊逸帆與團隊期望,實驗三法領先亞洲國家、認可實驗大學學籍的臺灣,能有效鬆綁高教系統、產出新的論述。也期待海外無法取得學籍的大學,能來臺註冊,將臺灣作為「實驗教育之島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