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校長開 Podcast 分享老師犯過的錯 教大家學習放過自己
▲ 美國公立小學的副校長哈珀在演講上跟老師分享教育者也有失敗、犯錯和疲憊的時刻。截自 Jon Harper Blog 影音分享
5年前，美國馬里蘭州一所公立小學的副校長哈珀（Jon Harper）開始製作 Podcast《My Bad》（我的錯），每集邀請一個老師分享自己犯過的一個大錯，以及從中學到什麼。哈珀希望老師們意識到，即使他們犯了大錯，他們並不孤單。
每個人都會犯錯，包括老師。然而，有時老師犯的錯很難找到適合的出口宣洩。一方面，老師背負著要成為學生榜樣的壓力；一方面，教育界的文化似乎傾向獎勵老師的佳績，忽視他們所面臨的挑戰。
有人想改變這樣的風氣。2016年起，美國馬里蘭州一所公立小學的副校長哈珀（Jon Harper），開始製作 Podcast《My Bad》（我的錯），每集邀請一位老師分享自己犯過的一個大錯，以及從中學到什麼。
5年下來，他訪問了125位教育工作者，每集只有大約10分鐘，但上節目的老師都很坦誠，表白教學工作上遇到的掙扎，包括不安全感、工作生活平衡的難題，還有疫情加重了孤獨感和疲憊感。2019年，哈珀甚至集結其中24位老師的訪談內容，出了一本書，名為《我的錯：24位搞砸卻從中成長的老師》（暫譯，原書名《MY BAD: 24 Educators Who Messed Up Fessed Up and Grew!》）。
受女兒故事啟發 希望老師學會放過自己
近日教育媒體《EdSurge》專訪哈珀，討論起做這個 Podcast 的初衷。哈珀分享背後的小故事：幾年前，哈珀的女兒剛開始踢足球時，不小心在分組對抗賽中射錯球門失分。哈珀當下非常焦慮，擔憂女兒會感到羞愧，甚至因此放棄足球、放棄運動。然而，事實上女兒後來沒有太過自責，反倒坦然說自己和爸爸之前一樣，出了個小錯。哈珀才猛然想起曾跟她分享過的糗事：中學時他自己曾射錯球門、害球隊輸球。
知道自己不是獨自一人，儘管犯了錯，女兒對自己的失誤並不會覺得糟糕透頂。哈珀從這個小插曲中得到啟發，如果他也讓每個老師公開分享自己教學生涯中的一個大錯呢？會不會讓其他聽到的老師感到被同理、相信自己沒那麼糟？
製作《My Bad》的起心動念，是想讓所有教育工作者也學會「放過自己」。
「我希望大家聽這個 Podcast，而且意識到，即使犯了大錯，但他們並不孤單。」哈珀說。 「我這麼做是因為，我們在社群媒體上看到的東西——無論在 Pinterest、臉書還是推特上——都是完美的教室、精彩的時刻。」
為什麼對老師來說坦承錯誤特別難？哈珀提到，在教學領域，老師常常被以「錯誤」來評斷。「有些人會來觀課，但很多人是在挑毛病：你哪邊犯了錯？然後註記下來。這點和很多其他職業不一樣，別的領域比較容易接受犯錯。」
疫情之下，老師尤其擔心犯錯。「教學是一個可怕的職業，因為你會擔心有人在評判你。去年一直在線上教學，甚至可能有學生的父母、祖父母、監護人在旁邊看著你的一舉一動，」哈珀說的是事實。
願意表現脆弱 師生關係更不設防
受邀上哈珀節目的來賓，難道不擔心在 Podcast 上坦承錯誤後，對自己的教學職涯有影響嗎？哈珀覺得，他採訪過的老師們都抱持想激勵彼此的心。
最近一次採訪的老師是紐琳（Meredith Newlin），她執教已經17年，但剛開始教書的時候，她應對壓力和焦慮的方式是透過買醉。「我很佩服她願意分享這些經歷，而且我知道，她會有點擔心其他人聽到，但她也強調自己後來怎麼遠離酒精。她希望人們知道，他們並不孤單。」
哈珀也分享，當老師表現出脆弱時，對師生關係有很大的影響。 一旦老師願意敞開心扉和學生分享，孩子們也會願意這樣與老師往來。哈珀曾和學生跟家長分享過自己有在服用抗焦慮的藥物，「我自己也注意到，一旦我談到那件事——雖然我不會深入細節——但當我不隱藏自己脆弱一面的時候，他們就會更放鬆、更卸下防備一些。」
老師們可以分享的很多，尤其是在這個時代，所有的焦慮、壓力、憂鬱，還有正在發生的這麼多事。哈珀希望聽眾除了想想這些經驗如何轉化成成長的動力，還可以多走一步，思考自己的經驗是否能轉化為他人的助益：「你的教室如果讓學生有安全感，他們有問題的時候，會願意一對一把你拉到一邊訴說。這樣的教育太有力量了。」
資料來源：EdSurge、My BAD、Jon Harper Blog